84、第 8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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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4、第 84 章
辛西婭公主給莉莉絲看了不少深藍的資料，其中一部分，正是莉莉絲和赫卡特需要的。
公主應該已經發現了，在她做一些事的時候，有些她不知道的力量在幫助她，比如便宜的商品，匿名的讚助，和報刊輿論。
莉莉絲不想讓這些事情出現在明面，因為她想要保證赫卡特她們的安全，她要為她們留存後路。
辛西婭公主知道這點，卻不深究，也從來不會把莉莉絲硬拉入自己的計劃，也許正是因為，她的想法和莉莉絲一樣。
她們都是苦苦掙紮，在刀尖上行走的人，心思縝密，千憂百慮，有不能說出口的計劃或者秘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但無論怎麽說，辛西婭公主說她在尋找其他的路，這讓莉莉絲感到了一絲慰藉。
畢竟那股無名的壓力越來越近，快要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人是十分敏感的生物，他們能感受到風向的變化。
國王最近把原本公主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給羅納德王子。
無論是誰，都能看出，國王有意打壓辛西婭公主，培養羅納德王子。
伴隨著這樣的事態發展，一些人看莉莉絲的眼光也產生了變化。
自由訓練的時候，第一騎士團團長，麥基·道爾頓表情愉快地巡視著。
“科林，把劍舉起來，像個騎士一樣和他對打，對，就是這樣……摩西，看你那軟綿綿的動作，你是沒吃飽飯嗎？”他一邊說，一邊走到了莉莉絲身邊，“嘿，莉莉絲，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練劍？”
莉莉絲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。自顧自地對著假人揮劍。
這已經是常態了，麥基總是時不時地跑過來騷擾她，像只趕不走的蒼蠅。
“聽說辛西婭公主最近很不好。”麥基繼續說道，“這不是註定的嗎？像她那樣的人，能得到國王的偏愛，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，看來現在國王陛下總算明白，女人該是什麽樣子的了，也許他會馬上給公主談一個婚事。”
莉莉絲揮著劍，劍一下下地砍在假人身上。
麥基聳肩攤手：“你看，無論她再怎麽強，再怎麽風光，最後還是得結婚生子，就算她是公主又怎樣，一旦結婚，她也只能侍奉她的丈夫，討她丈夫的歡心，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，女人本來就是這樣的動物，我真搞不懂這些女人到底在爭什麽，現在費那麽大力氣，裝得像個男人一樣，違背本性生活，最後不還是得回歸本職生活？”
假人被劍砍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印。
“所以，莉莉絲。”麥基說，“你也應該想想回家的事了，你現在還年輕，可以求阿博特公爵為你找一個好丈夫，如果你再耽誤幾年，變成老女人，恐怕就沒人要你了。”
“刷”，假人被劍劈成了兩半。
“哇，莉莉絲，”麥基笑道，“看看你這蠻力，還有哪個男人能壓制住你，還有誰敢娶你。”
他話未說完，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。
閃著寒光的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騎士們看向了這邊。
“莉、莉莉絲，”麥基變了臉色，“你這是在幹什麽？你怎麽能對我，對著你的團長揮劍？”
“麥基，你知道你曾經對我做了什麽，我忍了你很久，可是你總是像蒼蠅一樣，一次又一次，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邊不停地嗡嗡嗡，嗡嗡嗡！”莉莉絲冷冷地問道，“你要怎樣才能從我身邊滾開，你是想和我決鬥嗎？”
“決鬥？”麥基臉漲得通紅，“怎麽可能，我可是你的團長，我怎麽能和我手下的騎士決鬥？”
莉莉絲說：“我記得決鬥是不限於身份的。”
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邊，莉莉絲冷冷地看著麥基，她的眼神如同最寒冷的冰山。
麥基的身體開始發抖：“我有我的自尊，我不會和女人決鬥，那樣會玷汙騎士的榮耀！”
哈，自尊。
莉莉絲冷笑了一聲，正要反唇相譏……
第五騎士團的團長安東尼奧發聲了：“莉莉絲，如果你想和你的團長決鬥，應該光明正大地發出決鬥請求，而不是把劍橫在他的脖子上。”
隨著這個聲音，所有的騎士都看了過來。
麥基的臉色變了又變。
莉莉絲瞥了安東尼奧一眼，放下了劍。
麥基剛要松口氣，又聽見了莉莉絲的聲音。
“那麽，麥基，和我決鬥吧。”
她盯著他的眼睛，毫無畏懼：“賭上我們的性命，來場光明正大的決鬥！”
麥基被那眼神盯得腿軟，他惱羞成怒地吼道：“誰要和你決鬥？我不可能和我的下屬決鬥，也不可能和一個女人決鬥！我不同意！”
他轉身就走，走了幾步，又換過頭，喊道：“莉莉絲，你損害了公物，修覆訓練物品的錢會從你的薪水中扣除！還有你們，看什麽看，還不繼續訓練！”
這句話說完，他才氣呼呼地快步離開。
騎士們也都收回目光，繼續鍛煉。
莉莉絲看向站在一旁的安東尼奧：“你滿意了？”
“這不是對你們的私怨，而是規則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我希望你按照規則行事，即使他有不對，他也是騎士，騎士的名譽不可欺辱。”
莉莉絲輕蔑地揚起了嘴角：“看來你們的規則是流動的。”
“因為騎士團之前沒有過女人，對這方面的規則還不完善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所以他……啊，他那樣應該算是騷擾你吧？”
“你不是看見了嗎？”莉莉絲說，“我不太清楚在你們心裏，怎樣算是騷擾，但是如果你要問我，有沒有被騷擾的感覺，那麽我會說——是！”
“第一騎士團的人總是很傲慢。”安東尼奧嘆道，“他們根本沒有把普通人當人。所以他們會一再侮辱普通人的人格，把普通人看成畜生不如，認為他們比不上貴族。”
“即使這樣，你也更支持羅納德王子，而不是為普通人說話的辛西婭公主。”
“雖然辛西婭公主很有能力，但她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繼承王位。”
“羅納德王子能力很強嗎？”
“也許羅納德王子只是深藏不露，並沒有展現他的能力。”
莉莉絲覺得有些好笑。
安東尼奧嘆了口氣：“莉莉絲，雖然麥基很無禮，但他說的話中，有一點是對的，你不應該插手到王子和公主的政治鬥爭中，你應該早點回家，讓阿博特公爵和你未來的丈夫保護你。”
“呵。”莉莉絲冷笑了一聲。
“啊，就是這樣，你看你現在的表情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你總是帶著面具，之前在劇院門口，你和那個小女孩說話的時候，才放下了面具，露出了自己本來的樣子，我從來沒看見過你那麽真實的模樣，我覺得，你應該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活。”
“我想要的生活？”莉莉絲笑了：“安東尼奧，你說貴族們傲慢，但是我覺得你也一樣傲慢。你們真的很有趣。一邊氣憤於貴族看不起你們，一邊又看不起女人。明明在做著同樣的事情，卻毫無自覺，明明說話高高在上卻又覺得自己善解人意，真是太諷刺了。”
“我只是在說實話。”
“是嗎，那我也說實話吧，”莉莉絲收起了笑容，“安東尼奧，你不止一次看見我被其他人羞辱，但是你從來不覺得我應該憤怒，你也不會為我說任何好話，你覺得那是理所應當，你覺得我應該退讓，應該忍受，應該消失在眾人面前。而我一旦說了一點重話，你就覺得我侮辱了他人——騎士的名譽不可欺辱。”
“因為我們是騎士！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我們是靠自己的能力當上騎士的，你不知道我們經歷了多少次戰鬥，多少次死裏逃生，在第三次魔獸戰役中，我們騎士團損失了一半的人，我的兄弟在我面前被魔獸吃掉，被魔獸撕成兩半，我連救他們的機會都沒有！在戰鬥中，我身邊的戰友們越來越少，今天還在的人明天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，我們浴血奮戰，奮力廝殺，所以才有了這份榮耀！我們在保護你們！”
“那又怎樣？”莉莉絲問：“所以呢，那和我們現在說的事情有什麽關系？是我讓魔獸殺害你們的麽？是我造成騎士的死亡的麽？假如沒有我，你們就不會和魔獸作戰了嗎？那現在我也拿起了武器，對抗魔獸，保護大家，為什麽我卻無法獲得最基本的尊重？難道我不是靠自己能力當上騎士的？只有你們經歷過戰鬥？只有你們經歷過死裏逃生？你能輕易地說我不應該混在這裏，卻不許我回敬於你？你們的名譽不可欺辱，難道我就可以？難道你們和魔獸戰鬥，是為了獲得欺辱我們的權利？”
“你又在胡攪蠻纏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我和你怎麽能一樣？你現在當騎士，以後還是得結婚生子，我是為了你好，你們的幸福不在這裏，而在家庭。”
“哦，又是‘胡攪蠻纏’，這可真是一個理虧時，辱罵對方的好詞，只要不順應於你，全都可以歸咎於胡攪蠻纏。明明是你一直在避重就輕轉移話題，但你卻可以自信地說我胡攪蠻纏，安東尼奧，你以為你是誰，憑什麽能決定我的未來？你覺得我自己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，卻要你教給我？”莉莉絲說，“真好笑啊，你們平時說著女人柔弱，無法戰鬥，所以收起她們的武器，拔掉她們的獠牙，磨掉她們的鬥志，斷絕她們學習的途徑，然後嘲笑她們的柔弱與愚蠢，而當女人可以戰鬥可以學習的時候，你們又打著為她好的名頭，想把她們趕回家。你們明明不是神，卻像神一樣規劃著別人的未來。你們不是女人，卻自以為了解女人的一切，自信地教育女人，什麽是她們的幸福，什麽是為了她們好。”
真實的模樣？
我憑什麽給你看我真實的模樣？
你們以為，我是因為誰制造出來的危險環境，才戴上面具的？
她笑了起來：“你一邊氣憤於看不起你的貴族們，一邊看輕我，這樣是能讓你獲得更多廉價的自尊嗎，安東尼奧？”
安東尼奧被說得啞口無言。
最終，他的聲音帶上了怒氣：“你遲早會因為這些極端的思想受罪的，莉莉絲！”
莉莉絲嗤笑道：“哦，謝謝你的詛咒，正直的騎士大人。”
這個時候，莉莉絲並沒有意識到，這個荒謬的世界雖然是因為女主而存在，但它卻是偏愛男主的。
所以男主安東尼奧的嘴仿佛開了光，他說出的詛咒，就像一個預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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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應該已經發現了，在她做一些事的時候，有些她不知道的力量在幫助她，比如便宜的商品，匿名的讚助，和報刊輿論。
莉莉絲不想讓這些事情出現在明面，因為她想要保證赫卡特她們的安全，她要為她們留存後路。
辛西婭公主知道這點，卻不深究，也從來不會把莉莉絲硬拉入自己的計劃，也許正是因為，她的想法和莉莉絲一樣。
她們都是苦苦掙紮，在刀尖上行走的人，心思縝密，千憂百慮，有不能說出口的計劃或者秘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但無論怎麽說，辛西婭公主說她在尋找其他的路，這讓莉莉絲感到了一絲慰藉。
畢竟那股無名的壓力越來越近，快要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人是十分敏感的生物，他們能感受到風向的變化。
國王最近把原本公主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給羅納德王子。
無論是誰，都能看出，國王有意打壓辛西婭公主，培養羅納德王子。
伴隨著這樣的事態發展，一些人看莉莉絲的眼光也產生了變化。
自由訓練的時候，第一騎士團團長，麥基·道爾頓表情愉快地巡視著。
“科林，把劍舉起來，像個騎士一樣和他對打，對，就是這樣……摩西，看你那軟綿綿的動作，你是沒吃飽飯嗎？”他一邊說，一邊走到了莉莉絲身邊，“嘿，莉莉絲，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練劍？”
莉莉絲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。自顧自地對著假人揮劍。
這已經是常態了，麥基總是時不時地跑過來騷擾她，像只趕不走的蒼蠅。
“聽說辛西婭公主最近很不好。”麥基繼續說道，“這不是註定的嗎？像她那樣的人，能得到國王的偏愛，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，看來現在國王陛下總算明白，女人該是什麽樣子的了，也許他會馬上給公主談一個婚事。”
莉莉絲揮著劍，劍一下下地砍在假人身上。
麥基聳肩攤手：“你看，無論她再怎麽強，再怎麽風光，最後還是得結婚生子，就算她是公主又怎樣，一旦結婚，她也只能侍奉她的丈夫，討她丈夫的歡心，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，女人本來就是這樣的動物，我真搞不懂這些女人到底在爭什麽，現在費那麽大力氣，裝得像個男人一樣，違背本性生活，最後不還是得回歸本職生活？”
假人被劍砍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印。
“所以，莉莉絲。”麥基說，“你也應該想想回家的事了，你現在還年輕，可以求阿博特公爵為你找一個好丈夫，如果你再耽誤幾年，變成老女人，恐怕就沒人要你了。”
“刷”，假人被劍劈成了兩半。
“哇，莉莉絲，”麥基笑道，“看看你這蠻力，還有哪個男人能壓制住你，還有誰敢娶你。”
他話未說完，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。
閃著寒光的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騎士們看向了這邊。
“莉、莉莉絲，”麥基變了臉色，“你這是在幹什麽？你怎麽能對我，對著你的團長揮劍？”
“麥基，你知道你曾經對我做了什麽，我忍了你很久，可是你總是像蒼蠅一樣，一次又一次，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邊不停地嗡嗡嗡，嗡嗡嗡！”莉莉絲冷冷地問道，“你要怎樣才能從我身邊滾開，你是想和我決鬥嗎？”
“決鬥？”麥基臉漲得通紅，“怎麽可能，我可是你的團長，我怎麽能和我手下的騎士決鬥？”
莉莉絲說：“我記得決鬥是不限於身份的。”
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邊，莉莉絲冷冷地看著麥基，她的眼神如同最寒冷的冰山。
麥基的身體開始發抖：“我有我的自尊，我不會和女人決鬥，那樣會玷汙騎士的榮耀！”
哈，自尊。
莉莉絲冷笑了一聲，正要反唇相譏……
第五騎士團的團長安東尼奧發聲了：“莉莉絲，如果你想和你的團長決鬥，應該光明正大地發出決鬥請求，而不是把劍橫在他的脖子上。”
隨著這個聲音，所有的騎士都看了過來。
麥基的臉色變了又變。
莉莉絲瞥了安東尼奧一眼，放下了劍。
麥基剛要松口氣，又聽見了莉莉絲的聲音。
“那麽，麥基，和我決鬥吧。”
她盯著他的眼睛，毫無畏懼：“賭上我們的性命，來場光明正大的決鬥！”
麥基被那眼神盯得腿軟，他惱羞成怒地吼道：“誰要和你決鬥？我不可能和我的下屬決鬥，也不可能和一個女人決鬥！我不同意！”
他轉身就走，走了幾步，又換過頭，喊道：“莉莉絲，你損害了公物，修覆訓練物品的錢會從你的薪水中扣除！還有你們，看什麽看，還不繼續訓練！”
這句話說完，他才氣呼呼地快步離開。
騎士們也都收回目光，繼續鍛煉。
莉莉絲看向站在一旁的安東尼奧：“你滿意了？”
“這不是對你們的私怨，而是規則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我希望你按照規則行事，即使他有不對，他也是騎士，騎士的名譽不可欺辱。”
莉莉絲輕蔑地揚起了嘴角：“看來你們的規則是流動的。”
“因為騎士團之前沒有過女人，對這方面的規則還不完善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所以他……啊，他那樣應該算是騷擾你吧？”
“你不是看見了嗎？”莉莉絲說，“我不太清楚在你們心裏，怎樣算是騷擾，但是如果你要問我，有沒有被騷擾的感覺，那麽我會說——是！”
“第一騎士團的人總是很傲慢。”安東尼奧嘆道，“他們根本沒有把普通人當人。所以他們會一再侮辱普通人的人格，把普通人看成畜生不如，認為他們比不上貴族。”
“即使這樣，你也更支持羅納德王子，而不是為普通人說話的辛西婭公主。”
“雖然辛西婭公主很有能力，但她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繼承王位。”
“羅納德王子能力很強嗎？”
“也許羅納德王子只是深藏不露，並沒有展現他的能力。”
莉莉絲覺得有些好笑。
安東尼奧嘆了口氣：“莉莉絲，雖然麥基很無禮，但他說的話中，有一點是對的，你不應該插手到王子和公主的政治鬥爭中，你應該早點回家，讓阿博特公爵和你未來的丈夫保護你。”
“呵。”莉莉絲冷笑了一聲。
“啊，就是這樣，你看你現在的表情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你總是帶著面具，之前在劇院門口，你和那個小女孩說話的時候，才放下了面具，露出了自己本來的樣子，我從來沒看見過你那麽真實的模樣，我覺得，你應該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活。”
“我想要的生活？”莉莉絲笑了：“安東尼奧，你說貴族們傲慢，但是我覺得你也一樣傲慢。你們真的很有趣。一邊氣憤於貴族看不起你們，一邊又看不起女人。明明在做著同樣的事情，卻毫無自覺，明明說話高高在上卻又覺得自己善解人意，真是太諷刺了。”
“我只是在說實話。”
“是嗎，那我也說實話吧，”莉莉絲收起了笑容，“安東尼奧，你不止一次看見我被其他人羞辱，但是你從來不覺得我應該憤怒，你也不會為我說任何好話，你覺得那是理所應當，你覺得我應該退讓，應該忍受，應該消失在眾人面前。而我一旦說了一點重話，你就覺得我侮辱了他人——騎士的名譽不可欺辱。”
“因為我們是騎士！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我們是靠自己的能力當上騎士的，你不知道我們經歷了多少次戰鬥，多少次死裏逃生，在第三次魔獸戰役中，我們騎士團損失了一半的人，我的兄弟在我面前被魔獸吃掉，被魔獸撕成兩半，我連救他們的機會都沒有！在戰鬥中，我身邊的戰友們越來越少，今天還在的人明天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，我們浴血奮戰，奮力廝殺，所以才有了這份榮耀！我們在保護你們！”
“那又怎樣？”莉莉絲問：“所以呢，那和我們現在說的事情有什麽關系？是我讓魔獸殺害你們的麽？是我造成騎士的死亡的麽？假如沒有我，你們就不會和魔獸作戰了嗎？那現在我也拿起了武器，對抗魔獸，保護大家，為什麽我卻無法獲得最基本的尊重？難道我不是靠自己能力當上騎士的？只有你們經歷過戰鬥？只有你們經歷過死裏逃生？你能輕易地說我不應該混在這裏，卻不許我回敬於你？你們的名譽不可欺辱，難道我就可以？難道你們和魔獸戰鬥，是為了獲得欺辱我們的權利？”
“你又在胡攪蠻纏。”安東尼奧說，“我和你怎麽能一樣？你現在當騎士，以後還是得結婚生子，我是為了你好，你們的幸福不在這裏，而在家庭。”
“哦，又是‘胡攪蠻纏’，這可真是一個理虧時，辱罵對方的好詞，只要不順應於你，全都可以歸咎於胡攪蠻纏。明明是你一直在避重就輕轉移話題，但你卻可以自信地說我胡攪蠻纏，安東尼奧，你以為你是誰，憑什麽能決定我的未來？你覺得我自己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，卻要你教給我？”莉莉絲說，“真好笑啊，你們平時說著女人柔弱，無法戰鬥，所以收起她們的武器，拔掉她們的獠牙，磨掉她們的鬥志，斷絕她們學習的途徑，然後嘲笑她們的柔弱與愚蠢，而當女人可以戰鬥可以學習的時候，你們又打著為她好的名頭，想把她們趕回家。你們明明不是神，卻像神一樣規劃著別人的未來。你們不是女人，卻自以為了解女人的一切，自信地教育女人，什麽是她們的幸福，什麽是為了她們好。”
真實的模樣？
我憑什麽給你看我真實的模樣？
你們以為，我是因為誰制造出來的危險環境，才戴上面具的？
她笑了起來：“你一邊氣憤於看不起你的貴族們，一邊看輕我，這樣是能讓你獲得更多廉價的自尊嗎，安東尼奧？”
安東尼奧被說得啞口無言。
最終，他的聲音帶上了怒氣：“你遲早會因為這些極端的思想受罪的，莉莉絲！”
莉莉絲嗤笑道：“哦，謝謝你的詛咒，正直的騎士大人。”
這個時候，莉莉絲並沒有意識到，這個荒謬的世界雖然是因為女主而存在，但它卻是偏愛男主的。
所以男主安東尼奧的嘴仿佛開了光，他說出的詛咒，就像一個預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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